番外八(一颗小太阳...)(1 / 2)

灼灼烈日 退戈 3546 字 5个月前

严烈的声音跟梦里的场景不断分割, 直到光影开始变幻,方灼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她睁开眼睛,视线里有些白茫茫的水雾, 看不清楚。

严烈两手捧住她的脸,带着丝笑意安抚道“回房间睡。在外面睡会感冒的。”

方灼呆坐了几分钟,严烈也陪她发愣。等昏沉的睡意终于过去,方灼才站起身。

她越过严烈, 从房间柜子里拿了衣服, 带着困倦的闷气去厕所洗澡。

连绵的水声在浴室里滴滴哒哒地响动,随后是吹风机工作的噪音。

严烈将主灯关了, 只留下床头一盏幽暗的小橘灯。

很快, 方灼从浴室出来。宽大的睡衣随意地套着,身上带着未干的水气,裸露的皮肤被蒸得发红。

严烈放下手机, 看着她缓缓走进。

然而方灼半点旖旎的气氛都没留, 略过了他,径直往空着的床位上一躺,拉过被子睡觉。

紧紧贴着床沿,跟严烈隔了有半米远的距离。

他就应该换了这张一米八的大床。

严烈清醒认识到, 距离产生不了美,距离只能产生郁闷。

方灼嘟哝了声“把灯关了。晚安。”

严烈关上灯,静静躺了会儿,伸出手去戳边上的人。

方灼耐不住他烦,回过头问道“干什么”

严烈说“你老公腿受伤了, 你不能主动一点吗”

方灼稍稍清醒了些, 简短的几个人在黑暗里显得有些阴冷“我什么”

严烈不吭声了。

方灼怕自己睡着后会踢到他的脚,往中间稍微挪了点, 又给严烈掖好被角,很不走心地哄道“睡吧,晚安。”

严烈搜肠刮肚找出个理由,小声地说“你离我近一点,我还能帮你喂蚊子”

没有回应。隔壁渐渐传来方灼沉稳的呼吸声。

严烈放弃了,小心掀开被子,往方灼的方向靠近了点。嘴上无声赞扬了自己两句“多亏是我。”

翌日早晨,方灼是被一个似真似假的噩梦惊醒的。

感觉自己紧贴着什么热源,还有一块灼烧过的石头压住她半边的身体。连空调的冷风都吹不散那股闷热。

她眯着眼睛往旁边一看,严烈紧抱着她,手还压在她的腰上。

方灼对了眼时间,伸手将他推醒。

严烈的脚伤果不其然加重了。

他坐起来,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愁苦。早晨的起床气夹带着腿部强烈的疼痛,让他嘴角直抽搐,称得上表情狰狞。

方灼检查了下,觉得他脚踝处红肿得吓人,不敢随意动他,紧张道“吃完早饭去一趟医院。”

严烈点点头闷声回应,但没什么动作。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挠头发,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爬起来去厕所洗漱。

他单侧拄着拐杖,借力抬起伤脚。

这姿势用来刷牙还算方便,等到了要洗脸,他有点弯不下腰。洗手台的设计对他来说过于偏低,严烈试了几次,不大自然的单手操作只弄了自己满身水,最后还是将拐杖放到旁边,弯腰用水泼脸。

拿毛巾擦干水分的时候,他站不大稳当,身形摇摇晃晃,差点往旁边栽倒。

严烈连忙一跳,想顺势靠在墙面上,一双手先行按住他的肩膀,从背后托住了他。

“小心一点。”

方灼将拐杖递给他,让他立稳,而后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脸。

严烈不气了,也不疼了,微微弯下腰方便她动作。

在方灼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又没事找事地指挥道“这边擦擦。”

方灼瞟他一眼,给他仔仔细细又擦了一遍。

严烈别过脸,说“耳朵后面也要擦。”

又仰起头道“还有脖子下面。”

方灼好脾气地听从了,只是眼神逐渐麻木。

这个人,从出生起就没洗过那么久的脸吧

见他还要得寸进尺,方灼将毛巾翻过来重新折叠了遍,语气凉飕飕地问“要不要顺便给你洗个澡啊”

严烈忍着笑意说“如果你坚持的话,当然是可以的。”

伤患总是容易无法无天。

方灼把毛巾冲洗了遍挂上去,不再跟他胡闹,叫了辆车送他去医院。

坐在医生面前的时候,严烈总算是安分了。坐在椅子上一副很听话的模样。

医生查看完伤情,将他的脚放下,抬起眼在两人中间转了圈,程序性地问了句“怎么搞成这样的啊”

方灼肩膀轻耸,闷笑出声,正在写病历卡的医生好奇朝她这边瞥了过来。

严烈眼角一抽,扯扯她的衣摆,朝她递了个“给我点面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