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将苦涩和怅然都咽进了肚子里。
杜东来给周时放提了几点建议,他默默吸着烟,静静听着,好半天没开声。
他今天烟抽的有些凶,可能是头晕的厉害,身体也难受,只能靠抽烟来维持精神。
先天不足这是真的。
钟瑜想起一件事,是她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周家长辈聊闲话,提过一嘴。
袁淑玫头胎七个月时被商业竞争的对家找人投毒,后来孩子引产了,她卧床大半年。
周时放是第二胎,虽然营养品吃的不少,但到底经不住第一胎那么折腾,那时候袁淑玫身子骨差,吸收也不好,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周时放先天营养不足,娘胎里没呆足日子就出来了,早产儿,体质虚弱,周家撒了大把钱财费尽心血才保住他一条命。
后来发了一场烧,显些夺去了命,头晕症就是那后来留下的。
也因此,他在周家的晚一辈里是最受宠的,被惯的无法无天嚣张跋扈。
想来,也就周家那样的人家才养得起他这个矜贵任性的少爷命,要是换成别家,可能早就不行了。
这些,周时放自然不会同她说。
钟瑜也知他自尊,从来没提起过。
这顿饭,钟瑜因为怀着心事,吃的很安静。
好在杜东来话痨属性,一个人也能把气氛搞起来,也不算沉闷。
饭到中途,药送来了。周时放吃下了药,将半支烟抽完后,接了个电话拿起外套说要走了。
钟瑜放下筷子,抬起头,目送周时放走到门口,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他带着病还忙着工作,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钟瑜就这么抬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一时间有些发呆,心里空落落的。
杜东来似乎也注意到了,感慨道:“都说我们做医生这一行忙,做演员这一行比我们更忙啊,我看周煜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还这么差,还跑来跑去工作,钱是挣不完的,累坏身体就真的不值得。”
似乎是他的某句话刺到了她心里,钟瑜心口堵得发慌。
“羊肉好了,”杜东来热情道,“快吃快吃。”
见钟瑜没说话,杜东来嘀嘀咕咕,“钟瑜,你跟周煜的名字听起来好像。”
钟瑜脑子里恍然蹦出来,刚刚在走廊上,他将戒指摘下来放进她手心里,他的眼神认真,一字一句。
滚烫落进她心里。
——“钟瑜,周煜,zy。”
钟瑜伸手摸进大衣口袋里,里面躺着他的戒指。
她攥紧戒指,将它捏在手里。
坐了一会儿,她无心吃东西了,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