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科研基地后,特瑞莎来到曾经荆薇住过的那个别墅,此时这个别墅是她住在里面,虽然之前这里的地下科研基地被捣毁,可是这地面上依旧建筑宏伟,那一片红色的玫瑰花还在。
特瑞莎很享受躺在玫瑰花海里被晚风吹过的感觉,她鬓间的青丝随风舞动,衣袖飘飘,专门设计出那种可以在风中跳舞的束带,这是任何一个身材搭配上的女士都喜欢的衣服,晚风抚平她在这里,心中却留下的疤,碧绿眼眸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特瑞莎想给自己放一天假,不是时间的假期,而是心灵的假期,她想在等荆远程选择见她前让自己好好的欣赏一下大自然,少一点愤世嫉俗,多一点微笑的柔和。其实,特瑞莎看自然的眼光一直很温柔,偶尔也会露出悲伤的神色,不过她的目光在人们身上走过的时候,那种从天而降的冰冷和冷漠油然而生,也许是因为她见过人类之间灰白色的战争以及魔鬼般的笑容,所以她一般都是冰冷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态度。
特瑞莎心灵的伤疤在很小的时间就已经在心房烙印,她在南京,在卡塞尔,在巴黎都有过伤痕累累的岁月经历,所以她不再那么想挤到人群中,更不愿意去了解现在的人是不是和二战时候一样,也许她根本不相信人类会改变,她只知道人类的劣根性和黑暗面是永远不会消失,她只知道,在最深沉的夜里,影子都会离她而去。
“炙热的火焰焚尽了执念,灰烬里只留下黑色的心。”一个和特瑞莎一模一样的女子穿着黑色束带包裹前凸后翘的圆满身躯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
特瑞莎此时在玫瑰花海的躺椅上微微睁开眼眸,她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后,心中顿时一颤,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弹,任由她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
在反抗无果后,特瑞莎干脆就躺着,任由那个女子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是的,在决定踏上高台那一刻,我便决定此生只能孤独前行。”这一句话是从特瑞莎口中说出来的,可是她的意识却没有想到这句话,她看到自己的身体里走出一个等比例的“自己”,那个等比例的自己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玫瑰红束带,那个“自己”转身向特瑞莎伸出代表选择含义的手掌。
“对被桎梏已久的人而言,突如其来的自由反而是迷茫。”一个裹着深蓝色束带的“特瑞莎”从先前那个裹着玫瑰红束带的“自己”中走出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在躺椅上不能动弹的特瑞莎所言,就仿佛其他的“自己”根本不在“她”眼中。
特瑞莎目光转向天空,她也对着这些“自己”说道:“你们看天空,命运总是被覆上朦胧的面纱,看得见却永远看不清。”
那些“特瑞莎”在顺着特瑞莎目光望向天空的时候,突然被风轻轻一吹,化成花瓣融入在这红玫瑰花海里。
特瑞莎轻轻地睁开眼眸,她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深沉的觉,东方鱼肚白出,身边鲜花灿烂。
特瑞莎伸了一个懒腰,她嘴角掀起一抹对自己微笑的弧度,感叹道:“在黑夜迷梦中沉睡,殊不知,身边已是灿烂花开。”她深吸了一口早晨凉爽的空气,望着天空想到了自己此时在等待荆远程内心平静下来。
特瑞莎突然自嘲道:“相信别人往往比相信自己更简单,是恐于未知,还是惧于无力?人生如棋局,始终逃不过当局者迷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