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庭月注意到乐队的鼓手,位于舞台右后方,坐在银色的架子鼓后,浅色中长头半扎,摇头晃脑,双臂动作也恣意。
她晃动的右手慢了下来。
陈是过去也这样吗
万众瞩目,为音乐生,为音乐狂,看起来毫不费力,实际苦争朝夕。
她不由侧过头去。
男人立在那里,没有拍照,没有舞蹈,容颜安静,且孤独。
归庭月垂下手,探过去,勾住他手指。
陈是觉察,也看过来,两人目光相触,仿佛两粒星在宇宙里碰撞,在这个黑色的、失重的力场,亿万光年都变得悄然无息。
陈是挑唇,未露疑色,只反握住她,下一刻,归庭月忽然跟宣布获胜者那般带动他举高手臂。
陈是失笑,想放下,叫停这个中二的动作,然而又被她不由分说抵回原处。
暖意侵袭身心,他整个人变得倦懒,放弃挣扎。
激昂澎湃的合唱在场内回响;
他们的手在飞旋的光点里紧扣;
“e are the chaions
y friends
and e\' kee on fightg ti the end
e are the chaions
e are the chaions”
从ivehoe出来,仿佛从魔窟回到人间,周遭环境变得安分而单一。
释放了一晚的归庭月仍在回味,面含笑意。
陈是多次瞟她“怎么样”
归庭月一顿,佯作指责“你骗我了。”
陈是挑眉“我骗你”
归庭月说“你说鼓手不喜欢被注意,可今天那个乐队的鼓手明明很引人注目,我一直在看他。”
陈是嘁一声,态度不明。
归庭月目光炯炯,盯住他“你以前在台上也这么帅吗”
陈是蔑然“比他还帅。”
归庭月发出古怪的音节“光说没用。”
她有小情绪地嘀咕“听了这么久,我还没亲眼看过你打鼓。”
陈是步伐微滞,接而启齿“想看吗”
归庭月扬声“现在”
陈是拿高手机,按亮“如果你不怕晚的话,可以来我家。”
归庭月蹙蹙眉“我是不怕,但我怕其他居民开启举报模式。”
陈是后觉“哦,对。”
归庭月说“明天下午”
陈是应“好。”
“需要带点什么吗”归庭月问着“我提前做准备。”
陈是说“带上口水兜。”
归庭月骂他“臭屁”,笑了好一阵,才正色征询“回去路上我们可以走得更慢点儿吗比刚才出小区还慢。”
陈是步伐放缓,蜗牛移行“行。”
“因为我想多牵会儿。”
“知道。”
“你也这样想对吗”
“归庭月,有点留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