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纨绔改造计划 七杯酒 8173 字 5个月前

温重光也觉着巧了, 他出来本是有事先回京的, 没想到才走出来没几步就遇见她被人揽着说话, 他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要是平时也懒怠出声, 但见着她被人拉着卿卿我我, 心里陡然生出不愉, 心思比理智先一步出声了。

沈晚照第一反应是被人看见了但转念一想看见了就看见了,表兄妹说话光明正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殷怀俭还在想这人有些眼熟, 抬眼定定瞧他,那份属于王府世子的气派就流露了出来“你是谁”

这气势压得人不得不说实话,温重光仍旧云淡风轻“在下尚昭。”

这名字也有些耳熟, 殷怀俭微微皱眉, 又淡淡问道“不知足下在哪里高就”

沈晚照补了句“在山河书院当舍管。”

殷怀俭本能生出敌意,也感受到了他若有似无的排斥, 沉吟道“没听说过书院还有舍管这个职位啊”

这话接的莫名其妙, 沈晚照耸了耸肩, 没搭腔。

殷怀俭颇为冷淡地看着温重光, 不过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温重光缓缓笑道“姑娘也在山河书院就读吗恕我眼拙,倒是没见过呢。”

殷怀俭“”

沈晚照“”

她缓缓道“刚才是我出现幻听了吗”

她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呆萌还是天然黑了, 这嘴毒的,比沈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连忙解释道“这位姑娘呸这位少年, 是我表兄。”

殷怀俭“”别以为吃了吐他就没听见了。

温重光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 又上下打量殷怀俭几眼,略歉疚“原来是阿晚的表兄,真是失敬失敬了。”

就算殷怀俭修养再好,也在那几眼里生出强烈的揍人冲动,他淡然重复“阿晚你算什么人,凭什么唤她乳名”

他看了眼沈晚照道“阿晚年纪尚小,就担心她被什么来路不正的人给骗了。”

沈晚照用沈朝的人品发誓,他算什么后面跟的绝对是东西,她拽着他袖子就要走“这有什么好盘问的,叫一句我又不会折寿,再说我也没小字,熟人不都这么叫吗,走吧走吧,我带你去饭堂转转。”

温重光眉眼略带怅然“表少爷说的有理,沈姑娘是侯府千金,我这么叫确实逾越了。”

沈晚照“名字而已,不分高低贵贱。”

殷怀俭眉头微皱,还要说话,已经被沈晚照扯着袖子拉走了,温重光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蹙了蹙眉,缓声道;“我等会儿打算进城买些东西,哈哈能吃什么,我给它也买点。”

沈晚照一听果然撒了手“就羊乳吧,还有软和的馒头之类的,人吃的调味料千万不要给它吃。”

温重光点头应了,挥手向他道别。

沈晚照推着殷怀俭走出了夹道,这才想起来,问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要说什么”

殷怀俭摇头“没事儿,就是舅父舅母想你了,托我给你带个话,还有好好看着表弟,别让他在书院里惹事。”

有些话还是要看气氛的,气氛过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沈晚照点了点头,郁闷道“我也想他们了。”

尤其是领略了山河书院的高压教育之后,动辄就打板子关禁闭,她都没把握不碰到高压线,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熬过这两年半。

殷怀俭难得和声道“你每半月还有一次假期,可以探望他们,还有”他顿了下,低声道“我下个月下旬可能也要来陪你和朝表弟了。”

以他的性子,这话已经是难得的温柔了。

沈晚照苦逼脸“真是服了姑姑和姑父了,在哪个书院不能读书,非把你送到山河书院来,真真是你们俩是捡来的吧”

殷怀俭道“多了解些人情世故也是好事。”

沈晚照唉声叹气“走吧,咱们去吃饭,这儿唯一的好处就是伙食还不错了。”

殷怀俭走了会儿,才皱眉道“方才那人不像是好相与的,也不像什么好人,你必须离他远点。”

沈晚照对他略带命令式的语气有点小不爽,不过也没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

她把他带到那四十号的桌上,霎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个老跟在余二身边的娘炮,目光炯炯地看着殷怀俭,好像恨不得把他看穿了似的。

殷怀俭淡然自若,见沈晚照夹了几块辣子炒鸡蛋到碗里,也不多问,直接伸手帮她夹出来“女孩子不要总吃辣的,对肠胃也不好。”

沈晚照“”要是一般人,她早就把饭碗扣他脸上了。

她吃辣的甜的香的臭的用别人管不过殷怀俭也没存什么坏心,她只好低头拨拉着米饭粒子。

殷怀俭又跟她说哪个不许她吃,哪个必须得多吃点,还往她碗里添了几筷子芹菜,沈晚照都没敢用牙咬,直接吞下去了。

他吃完饭就同沈家两兄妹告别,回到家里先见了豫王,豫王笑着问他“话跟你表妹说了吗她怎么应答的”

殷怀俭紧紧地皱起眉,脸上的表情更加冷漠。

知子莫若父,豫王一见他这幅表情就知道结果如何,悠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注入茶盏“世人都说你相貌品行皆都像我,可就是这点跟我差远了,你既然喜欢她,硬憋着不说做什么”

殷怀俭默了半晌,又看了眼旁边端坐的沈琼楼,这才道“您这是支持我了可娘说她并不看好我和表妹。”

豫王若有所思,看了沈琼楼一眼,勾唇一笑“你娘自有她的道理,我也没说支持你,只是瞧不惯你这幅蠢样罢了,连我当年一成的本事都没有。”

沈琼楼斜乜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本事,老着一张脸皮死缠烂打罢了。”

豫王不以为意“能死缠烂打回来,也是一桩本事。”

沈琼楼又转向殷怀俭“反正我是不看好你和你表妹的婚事,你要是硬要成事我也不会拦着,只是你表妹九成九不会愿意。”

沈晚照为什么不会愿意,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豫王一笑“她愿意不愿意是一回事,敢不敢说是另一回事,要我教教他吗”

殷怀俭撇了撇嘴“请爹赐教。”

豫王把他招近了说了几句,想到自己当年是怎么把王妃娶到手的,面上不无得意。

沈琼楼在旁听着,也不置一词,等他走了才道“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就算不提表兄妹的事,两人的性子也都是南辕北辙,能过到一处才怪了。”

豫王笑道“让他自己试一试,他就能死心了。”

沈琼楼“真不愧是亲爹。”

殷怀俭听完之后面带思索的出了正屋,才出门就被殷怀兰拦下了,她一脸坏笑“你去见着表妹了吗和她说什么了”

殷怀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人,殷怀兰抚掌大笑“看你这德行我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肯定是又没好意思说。”

殷怀俭面无表情地道“当时时候不对。”

殷怀兰鄙夷道“我虽没喜欢过人,也知道只要两情相悦,根本不用分什么时候,你刚才直奔屋里,肯定是又向爹讨主意了吧”

殷怀俭在把她收拾一顿和几个月不理她之间犹豫,就听殷怀兰又乐呵呵地道“爹能给你出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死缠烂打,撩刀刃投降。”

知道太多不讨厌,但知道太多还非得说出来就很讨人嫌了。他冷冷一抬眼“是又如何”

殷怀兰更加鄙视“可拉倒吧,爹出的主意不管用,娘是脾气好才由得他,阿晚可没有娘那好脾气,她要是不喜欢你,你敢撩她就等着挨揍吧。”

殷怀俭皱起眉“你说到倒也有几分道理,我自认对待表妹并无不妥,她却好似不大高兴。”

殷怀兰联想到两人的性子,大抵就能猜到是什么事儿,把眉一挑“说来听听。”

殷怀俭便把今天再书院的种种都说了。

殷怀兰笑得脸颊乱颤“你有病啊,人家吃什么跟什么人相处,关你什么事儿你是她表哥,又不是她相公”

殷怀俭黑了脸“我是为她好。”

她哥这人要论胆识才智都酷肖她爹,可惜就是有个毛病,不管什么事儿,他认定不好的就绝不许别人干,他认定好的会硬逼着别人行事,她娘跟她说过一个词是什么来着轻微的自我主义,说的就是她哥这种人了。

殷怀兰眉毛挑的更高“你凭什么为她好,表妹有爹有娘有亲哥,你逼得那么紧作甚”

殷怀俭唇角一抿“你说我该怎么办”

殷怀兰想了想,理直气壮地道“把你这个月的月钱借我,我回头去书院帮你问问。”

殷怀俭“”

沈晚照吃完饭,在院子里散了散步,殷怀月自打没了孔茹这个倒霉舍友,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之中,巴不得孔茹最好一直关着,再也别回来。

沈晚照不由得乐道“你既然那么讨厌她,干嘛不跟秦同知说要换宿舍”

殷怀月郁闷道“你当我没说过秦同知说了,除非闹出人命或者圣上下旨,否则不可能换的。”

沈晚照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忍忍吧,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殷怀月自顾自郁闷了会儿,突然又兴奋起来“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是不是你表兄”

沈晚照颔首“是啊,他跟我姑姑和姑父一起进的京。”

她见殷怀月满脸春光的想要说话,立刻出言截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别想了,我那姑父是豫王,表兄和你同辈,长你几岁,算是你堂兄,同姓不结亲,更何况你们还同宗,你这辈子是没戏了。”

殷怀月愤愤地哼了声“就你知道的多。”又酸溜溜地道“你们家可真显赫,亲娘是郡主,亲爹是侯府嫡子,姑姑又是王妃,真是再没有更煊赫的了。”

沈晚照笑眯眯地道“我最多算是跟宗室有亲,你就是宗室女,再说按着辈分,你也算我表姐呢,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殷怀月脸上的表情好看不少,沈晚照迟疑着问道“你真的瞧上我表兄了,你难道不觉得他长得有些阴柔吗”

殷怀月一撇嘴角“阴柔怕什么,你不知道,今年京里就流行这种长相优美柔媚的美男子,五大三粗的你要啊”

沈晚照不敢苟同,韩梅梅一挺身板“五大三粗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殷怀月不理她,又笑道“我觉着你嫡亲长兄生的也不错,虽不如你表兄,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了。”

沈晚照帮着沈朝谦虚“哪里哪里,也就是托生了一副好皮囊罢了。”

众人笑笑闹闹地回了学舍,沈晚照回屋就躺下了,知道快傍晚,有个同班的姑娘跑到门前笑道“晚照,你哥哥找你,现在正在外头等着呢。”

沈晚照啊了声,抬步走出去,果然见沈朝在一颗槐树下等着她,手里还拎着个镂空的木盒子,她走过去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沈朝把她拉进,把木盒的盖子掀开,就听喵的一声,一个圆圆的毛脑袋就钻了出来,见到铲屎官急着就想往外跳。

沈晚照“”

“沈朝”她咬着后槽牙道“你把嘿嘿带来做什么你有毛病啊”

沈朝“你先别动手啊,听我解释,是它自己跟过来的,不是我带来的,你冷静”

沈晚照放下已经抬起的手,掸了掸衣裳下摆,用冷眼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它就这么一点大,究竟是怎么跟过来的”

沈朝扶了扶额“这些日子你不是在书院吗,我就把嘿嘿抱到我院子里玩了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它就跳上马车跟了过来,我下车才发现它。”

沈晚照黑着脸“那你干嘛不托车夫把它带回去”

沈朝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书院不让养猫儿狗儿啊,想着书院无聊,所以就”

沈晚照头都大了一圈,先把嘿嘿拎出来,见它身上的毛十分凌乱,毛脸也有些脏脏的,掏出绢子来帮它擦了擦,皱眉道;“这怎么弄的一身的泥,你带它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