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贤大喜,顺着凌茹雪的目光向前一看,定心和尚的禅杖果然慢下来,丁谷刚躲避的速度几乎不变,比刚才从容了不少。
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定心和尚有意示弱,仔细一看,定心和尚的面色更加红润,隐隐有喘息之声。
凌茹雪收回目光,“志贤估量得不错,定心和尚果然支撑不下去了,你说,他还能支持几招”
“那就要看左护法了。”李志贤已经看出,此时的战斗场上,丁谷刚已经占据着一定的主动,何时发起反击,完全由丁谷刚掌控,他继续消耗着定心和尚的体力,当他发起反击的时候,应该就是战斗结束的时候了。
定心和尚也知道当下的形势,如果持续下去,他必败无疑,心中焦急,手中的禅杖便有些混乱,被丁谷刚反手一刀,险些切中腰眼。
局势出现反转,他已经无能为力,但就这样认输,他心有不甘,而且众多弟子都在观战,如果输给名不见传的圣教,以后还有什么面目统率弟子们
定心和尚决心冒险一搏。
禅杖的月牙端猛地扫向丁谷刚,这一仗虎虎生风,用了八分气力,如果扫到丁谷刚,锋利的月牙会将丁谷刚削为两段。
丁谷刚急退,堪堪避过禅杖上的月牙,在定心和尚转身的瞬间,他上前一步,腰刀斜肩带背砍向定心和尚的后颈。
定心和尚算准了丁谷刚后撤之后,会有一个上步反击,他身子半转,借着禅杖横扫出去的惯性,杖尾猛地向后一戳。
这一杖同样用上了八分气力,一旦戳上丁谷刚,无论是脑袋还是前胸、小腹,丁谷刚至少会被掀翻摔出去。
如果丁谷刚不撤刀,腰刀极有可能砍中他的肩背,但丁谷刚在受到杖尾撞击之后,身子失去控制,后招根本施展不开,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定心和尚可能中刀受伤,但丁谷刚被杖尾扫中,不死也得褪层皮,重伤之下的丁谷刚,应该失去大部分战斗能力,而定心和尚尚有一战之力。
都是受伤,两相比较,即便定心和尚暂时不能取胜,也会扭转不利的局面。
丁谷刚没料到定心和尚采用两败俱伤的法子,拼着受伤也要击倒自己,禅杖比腰刀长得多,这一刀可以砍出去,但无论如何避不开禅杖的一击。
他和李志贤一样,不怕两败俱伤,但就这样两败俱伤,实在不划算,定心和尚不过是皮肉伤,对他的战斗力影响不大,而他一旦被杖尾戳中,内伤会很重,再要打下去,他非败不可。
自己不能战败,战败就是圣教的罪人。
黑黝黝的杖尾就像是毒蛇,从定心和尚的腋下窜出。
情急之下,丁谷刚的腰刀猛地向下一切,击在杖尾,化解了杖尾的部分去势,同时身子急转,腰眼贴着禅杖旋转一周。
禅杖依然前行,丁谷刚冒险旋转至定心和尚身后,腰刀顺着禅杖一滑,逆着禅杖从定心和尚的腋下穿过,抵住他的咽喉。
腰刀恰到好处,停在距离咽喉不足二寸的地方。
如果丁谷刚的腰刀顺势向上一刺
圣教的弟子大声欢呼,百姓之中,亦有稀稀落落的欢呼声,定心和尚面如土色,像是被点了死穴,整个身子僵住,禅杖依然指向侧前方。
丁谷刚缓缓收回腰刀,向定心和尚一拱手,“大师,承让”
定心和尚恍如梦醒,他将禅杖立于地面,双手向丁谷刚还礼,也不说话,转身便回,路过玄机道长身边,却是恨恨地道“道长,我们都败了,现在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