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想起自己对叶家的宽恕来。
即便叶茜娘是女郎,他也是真心实意想给她诰命,叫招赘女婿,传袭叶家香火的,历朝历代那些谋逆伏诛的家族,何曾有过这样的殊荣
他做这些,又究竟是为了谁
笑
面前这口口声声叫嚷着生了他的女人笑,他自己也笑
最一点温情彻底淡,皇帝毫不犹豫的反唇讥“不认就不认,我又不是没别的娘庄静郡主待我比你待我好,我有这好的娘,不稀罕你”
每当太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低谷的时候,面前的好大总能抬脚把自己踩得更低一点。
她真是给气得二佛升天、三佛出世“庄静郡主是你娘吗她是怎打你的,你都忘了”
皇帝被ua的入味了,登时嗤之鼻“你懂屁,那叫爱之深、责之切民间管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太“”
欧阳延你这a
承恩公府勾结淮南王造反的时候,皇帝心里边就埋怨太乱来,再等到他生了丑家伙、当了母亲之,才开始感慨天下父母的不容易,起了加恩叶家的心。
只是现在再一想,自己那时候真是傻得不能再傻
他也是当过母亲的人,他舍得把丑家伙交给乳母和保母们就不管,自己成天美容、听曲,吩咐底下人满天下的搜罗华服美饰,吃吃喝喝吗
丑家伙要是病了,他能全权交付给底下人,自己过看几眼就忙别的事情吗
养知父母恩,她甚至都没养过自己
扯什母子情深呢
皇帝再没了叙旧的心思,甩开太,径直进门,就见先帝抱着手臂,眉蹙起,若有思的看着自己。
在先帝身,诸多先祖们端坐椅上,见他进了门,你来我往的交换着眼神。
一堆人里边,皇帝最熟悉的也就是先帝一,至于宗皇帝,也只是年幼时候见过罢了,加之他们到了府之都变成此生最快意时候的模样,他就更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这多大佛在这坐着,皇帝心里边到底有些惧怕,老老实实的跪下身,给先祖们磕“不肖子延向皇考问安,向诸位先祖问安。”
厅一片寂静,皇帝也没敢抬,好半晌过,才听先帝说了声“起来吧。”
皇帝顺从的站起身来,蔫眉耷眼,垂着手一言不发。
先祖们没发话,厅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先帝咳嗽了一声,开始回想自己到府时宗皇帝对自己说了些什。
哦,想起来了。
宗皇帝先夸赞了一下自己在位时的功绩,说干得不错,又表示了对媳妇叶氏的担忧及坚持立嫡子的不安,总体来说,对自己这子还是持褒赞态度的。
嗯,现在只管有样学样就行。
先帝想到这,便清了清嗓子“延,你”
等等,你好像没什优点,也没什功绩
偏听偏信,宠爱外戚,宫乌烟瘴气,朝贤能不举。
死的够早算优点吗
只是这不能说啊,说出来多伤感情呐
于是先帝便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庞,欣慰道“你的皇,好。”
虽然我生的这夯货菜,但是媳妇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控制住了,眼皮子都没眨就把他的左膀右臂砍了,配合着庄静郡主阻塞他的视听,硬生生把他栽培成了一心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这谁见了不说一声强啊
至于媳妇夺了自家江山这种事
他们早就在下说过了,这根本不算事
媳妇的身体不也是欧阳家的吗
媳妇欧阳家子嗣身体生的孩子,那也是欧阳家的骨血啊
更别说媳妇的政治手腕直接能把子吊起来打
本来欧阳王朝都要走向没落了,忽然间来了强人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这兴都来不及呢,怎会怪她
至于欧阳裕这,干脆就叫他傻到底吧,免得媳妇下来了,他没没脑的乱叫乱嚷,坏了自家情分。
嗯,就这着吧。
皇帝原本还为先帝会提起慧贵妃和老三的事,心颇觉惴惴,哪成想对压根没问,一直提着的心就慢慢放下了。
只是祖皇帝看了先帝一眼,忍不住嘀咕“庄静那孩子打小就聪明,若离是像了她,早知道”
先帝“”
先帝若无其事的掏了掏耳朵,装作什都没听见。
皇帝在先帝的指点下认了人,实在无心同这群根本不熟的祖宗们说话,又牵挂心上人和宝贝女,便小声问了句“阴差说有镜子窥见阳间,在哪”
先帝给他指了,神情有些复杂“刚下来,舍不得上边的人吧”
皇帝满脸慈母的不安,忧心忡忡道“丑家伙还小,我实在是挂心。”
怕先帝不知道丑家伙是谁,他忙解释了一句“就是我生的女,她叫欧阳宣,一点也不丑,爱的”
先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皮笑肉不笑道“你真是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