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稳妥,她又一次查看过他随身携带的东西,确定与一日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之后,仿照昨天的行动步骤,轻车熟路的处理掉了尸体。
宋廷郁再次醒来,痛苦较之番更盛。
上一遭他好歹还能稳住身形,将抬起来捂住头部,然而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剧痛直接击垮了他,那感觉仿佛是一根烧红的烙铁被大力塞入脑中,脑浆都在那一瞬间蒸殆尽。
宋廷郁狼狈的倒在地上,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啃了满嘴的泥,土腥味传入口中,他略微清醒几分,剧烈喘息着翻过身,忽然间一股毛骨悚然的预感传来。
他猛然回头,便那熟悉的提榔头少女现在眼
宋廷郁额头青筋直跳,强忍着将她千刀万剐的冲动,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我们来谈谈好不你妈的”
砰
萧绰毫不留情的举起了榔头。
摸尸。
娴熟的处理掉尸体。
只是这一次,没等到萧绰回家吃饭,她面便忽然间浮现一天抵达这个世界时的那片字幕来。
你接连三次杀掉了你的命定男主角
你获称号男主杀
男主杀称谓,获后对男主杀伤力增加10,仇恨度增加10
你获称号碎颅大夫
碎颅大夫你使用榔头作为治疗工具,凭借祖上传下来的治疗秘方进行医治,治愈率百分之百,从来没有患者反应说治疗效
萧绰没有过多停留,迅速将那几行字记下,便离开了案现场。
她有种预感。
死者不会再一次复活了。
二天天刚亮,萧绰就了敲门声。
穿戴整齐拉开门一瞧,便门外站着一名两鬓微霜的妇人,了她之后,怆然落下泪来“大小姐,这些您受苦了啊”
萧绰“”
她眉头动了一下,礼貌询问“你是”
那妇人泪意更深,用帕子揩去脸上泪痕,哽咽道“我是钱妈妈啊,你不认我了吗”
哦,哦哦哦
萧绰短暂的怔了一瞬,方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找来这个人。
渣爹的奶妈。
“好的,钱妈妈,”
然后她冷漠的问“你有吗”
钱妈妈“”
钱妈妈生生被她给噎了一下。
这丫头的反应,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在外边吃了那么多的苦,忽然间相府的人找上门来,她不应该跟自己抱头痛哭,倾诉这些遭受的委屈,然而紧巴着自己,想跟自己一起回平城去吗
这一脸没赶紧滚,别脏了我门口的晦气是怎么回
钱妈妈心头生了三分火气,只是想到自己此行的来意,到底强行抑制住了,抹着眼泪道“大小姐,您是不是还在生爷的气呢当一气之下同夫人和离,爷后是懊悔不已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里能真的一刀两断您更是爷头一个孩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萧绰“没我回去了。”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钱妈妈“”
钱妈妈状急了,下意识将伸过去阻拦,便“咚”一声闷响,她脸上肌肉猛地抽搐一下,脚步踉跄着退后几步。
身后的丫鬟赶忙扶住她“妈妈,您怎么了”
钱妈妈面容扭曲“,好像被挤断了。”
因为她那一拦,萧绰的门没能在一时间关上,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嫌恶的丢去一句“真晦气”,然后才毫不留情的将门合上了。
钱妈妈“”
你个烂了心肝的王八种子
钱妈妈又疼厉害,再这王八种子端是油盐不进,不不铩羽而归,差人去请大夫,又着人去打探吕氏和大小姐这些来的境遇。
说这母女俩为了在此地安身,将家财尽散,甚至于要做绣活儿换钱,而吕夫人在几病逝之后,钱妈妈就道大小姐对于相府的怨囿究竟有多深了。
二日再上门时,她将姿态放更低“大小姐,当的情,是爷做的太过狠绝,伤了您的心,现在爷他已经后悔了”
萧绰直截了当道“说你的来意。”
钱妈妈感情牌打了一半儿,后边的话就生生给噎回去了,顿了顿,才道“爷病了,御医去瞧过之后,说是不大好,临了了,想您。”
你他妈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哪个男人会在踩着原配娘家的尸骨功名就之后,回忆起自己跟原配生下的女儿啊
是美妾不好玩
还是功名利禄没意思
她心下冷,脸上却适时的显露几分动容,几分怨恨“他春风意的时候想不起我来,现下临了了,倒生了慈父情怀”
钱妈妈讪讪的,她似有一动,又问她“奴已经吩咐人备好了马车,咱们这就”
萧绰点点头,又说“等我片刻。”
转身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揣上那三万两银票,顺锁上了门。
钱妈妈一路陪着她到了马车边上,萧绰打眼一瞧仪制,就道这马车是钱妈妈自己用的,哄弄一下寻常人就罢了,只是骗不过他。
就这,还说是来接相府大小姐呢
萧绰心中讥诮之意愈浓,脸上却不显露,趾气扬的瞥了钱妈妈一眼,傲慢道“跪下。”
钱妈妈虽不是萧相爷的亲娘,却是喂养他长大的乳母,别说是相府里的寻常仆婢了,连被扶正的继室夫人唐氏待她都很客气,几时有人这般居临下的吩咐过她
钱妈妈眼底不禁显露几分恼色,恨恨道“大小姐,你要道,我可是”
萧绰“是啊是啊,我道,你不就是个奶妈子吗”
钱妈妈“”
钱妈妈简直要憋屈死“我可是奶过相爷的”
萧绰“你就算奶过拉车的那匹马,碍不住你是萧家的奴才,叫你跪下,委屈你了吗”
钱妈妈还待分辩,萧绰已经变了脸色,疾言厉色道“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看我爹的吗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你是不是想叫我爹死不瞑目好啊,你这东西好狠毒的心肠”
钱妈妈“”
钱妈妈忍着心火跪了下去“都是奴不好,大小姐息怒,咱们赶紧”
后边那句话还没说完,她便觉背上猛地一沉,再一抬头,正看对方沾着草灰的鞋底。
钱妈妈猛地反应过来,恼愤欲死“你”
萧绰踩着她的背上了马车,眸光冷飕飕的瞥她一瞥,随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