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声而裂的桌子让木则许两兄弟的脸色惨白, 身体小幅度的抖了一抖,一同从椅子上快速起身。
轰然炸裂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们刚刚甚至都没有看见祝蕴做了什么, 那个手指只是朝这边指了一指, 竟然就让一张桌子断了
距离最近的木则原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在发冷,如果刚刚那根手指指的是自己,现在断裂的是不是就是他的身体
这套威逼利诱的方案是越英卫想的, 他这个人没有其他的兴趣, 就喜欢看武侠小说。
曾经的他非常向往武侠小说里面的飞檐走壁,隔山打牛,但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有那般强悍的内力, 而古时候自然也没有那武力高强的侠士。
木则原的最大特点是欺弱怕强,祝蕴越弱, 他们越不当回事,再结合了一下术士的传奇故事, 他们决定给祝蕴营造一个武功高强的形象。
倒不是要武力压制木则城,而是通过这种方法向木则原他们表现出祝蕴不好惹的形象。在见识过祝蕴的能力之后,他们绝对不会选择放弃祝蕴, 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其留下来。
如果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家公子, 木泽原恐怕会铤而走险将其囚禁。
而且如果两人固执己见, 一旦有些城市规划让他们不满, 有可能会扣下。
祝蕴、或者说是她背后的戎仇他们,要的是绝对的话语权。
“你想当王”木则原的嘴巴干涩,声音嘶哑,就像是几天没有喝过水一般。
见识了这一招,他才觉得这些天祝蕴不搭理自己是一件好事,要是哪句话不小心惹他生气了, 恐怕现在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他好像已经惹人生气过了,如今他再看祝蕴的神情,总觉得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像是在说“若你再惹我,下场便是如此。”
“我没有兴趣。”祝蕴才不想当王,在这里当然还不如回家当公务员。
尤其是这个王,又不是建国之后就能直接享富贵。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包括木则原他们,这辈子都是打工人了。
“”短短一句话并不能叫木则原两人相信,谁不想当王呢这个人费了那么大劲,就想当个军师
总不能真的是继承了术士的淡泊名利吧
可心里所想却不能够直言袒露,如果没有最后一手,木则原还真的会像越英卫他们猜测的那般嗤笑祝蕴的不知好歹,要想控制一个人岂不简单
进了这个城主府,便都是他们的人了。这甚至是木则原已经想好了的,连着那么多天他都在布置,一旦祝蕴有异心,他就能出手了。
就连河神吵架那事,都有他的手笔。
可如今所有的计划全都在最后一个暴击中烟消云散。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就暴露在了祝蕴的小藤蔓眼下,若他提前出手,祝蕴也不会将谈判放在今天了。
祝蕴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再看木则许一副“这是啥,我在哪”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喝着水。
恩城主府的茶太难喝了,她只好换成水了。
这边悠哉地坐着,那边焦虑的头脑风暴,大厅里诡异地陷入了宁静中。
过了一会,木则原没说话,木则许反而开口了,他回过神后一脸复杂地看向祝蕴“这便是您当初与我说的成王之事若是如此逼迫,为何要等到今天。”
他有些难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既有羞愧,又有痛苦。
除了那些政事上的羁绊,他是真的想要和祝蕴成为朋友,毕竟最开始见着祝蕴听闻他是个术士时,他心中是喜悦的。
那时候他有想过这些事吗似乎是没有的。他只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人。一切从什么时候变了似乎是那日与她谈完话之后。
“我知我唐突,与您身份如天堑无涯。可当初的我,的确是当您为知己。”
他低头说道,不想去见祝蕴的神色,不想看她讥讽或冷漠的表情。饶是这句话,他也说的没有底气。
“我不曾逼迫你们,而是你的好义弟一直在逼迫于我。”祝蕴听他说这话,觉得有些好笑。
她何曾做错了什么唯一做错的不过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做错的是太稚嫩,险些将任务失败,差点将自己国家的未来毁灭。
她当初也信了木则许,可他更信木则原。
于是她必须冷着心肠,不再受一切蛊惑。
“你的好义弟,暗地里密谋着将我囚禁于城中,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