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荆是临时决定转学的,临时到她昨天还在咒术高专,今天就转到了星条高中。
星条高中在友枝町,一个存在感不高的小镇,狗卷荆转学来这里就是看中了这里的静谧。
静谧到她可以当个正常人。
是的,从咒术高专转学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想当一个正常人。
狗卷荆原先上的学校,整个学校学生加起来不过两只手能够数清楚。
她还有个同学,是熊猫,不要问为什么熊猫和她能是同学。
毕竟那个学校不正常,学生也不正常。
但最不正常的是老师。
在友枝町的房子是家里安排的,得知她要转学,她难得在没有什么表情的父亲脸上看到了“欣慰”。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并不想她进入咒术高专,成为一名咒术师。
狗卷家一下子出了两名言灵,这对于贯彻断绝咒术师方针的狗卷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狗卷荆进入咒术高专,其实只是为了不和同胞哥哥分开。
可经历了咒术高专一年多的生活后,狗卷荆改变了看法,距离产生美,这样才能让她和哥哥的关系更亲密。
手机叮当响个不停,狗卷荆默默静音,跟着导航前往星条高中。
家里安排的房子距离星条高中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能够到达,大约三首歌的时间。
她考察过了,友枝町虽然不大,但是环境很好,在她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个超大的企鹅滑梯,听搬家公司的人介绍,那个滑梯当地人称呼为企鹅大王。
真是一个可爱的地方。
狗卷荆闭眼呼吸了一下友枝町的空气。
从今天起,她狗卷荆就要当一个正常人了
她拳头握紧,给自己打气之后,进入了星条高中。
星条高中的隔壁是友枝小学,狗卷荆眼睛四处打量,友枝小学的操场上正有学生在上体育课。
棕色短发的小女孩已经被指挥棒砸两次头,狗卷荆的目光穿过隔绝两校的铁丝拦网和小女孩翠绿的眼睛对上。
狗卷荆朝她笑了笑。
仅仅一秒,小女孩脸变得爆红,意识到窘迫被陌生人发现之后,不肯面对般用背对着狗卷荆。
这才是一个正常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狗卷荆沉着一张脸,不愿再想上课时被迫和真希一起挥舞大刀的日子。
她一个人搞定了转校手续,带的证件很齐全,领完校服和书本之后,狗卷荆和班主任一起前往她以后要待的班级。
班主任小泉晴子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转学生一个人独自转学来星条高中,办事独立,和狗卷荆父母说的一样,不爱说话。
她提前接到了狗卷荆父母的电话,告知了她一些关于狗卷荆的特殊情况。
看着纤细瘦弱的狗卷荆,小泉晴子眼神慈爱了一些。
狗卷荆随着小泉晴子进了教室,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
她很少会和这么多人呆在同一空间下,狗卷荆下意识揪着衣角,表情有些无措,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
“这是新来的转学生,大家要好好相处。”
小泉晴子带头鼓掌,“狗卷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狗卷荆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要当一个正常人
她朝着台下同学鞠躬,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狗卷荆。
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奇怪的介绍方式让台下同学面面相觑。
小泉晴子打破僵局“狗卷同学就坐在木之本同学旁边的位置上。”
木之本桃矢半眯着眼睛,一脸困顿。
他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他和一个陌生的女生步入婚姻殿堂,这个梦惊醒了他,让他失眠了半夜。
风从窗外吹进,飘来的银杏叶掉落在他桌上。
听到老师唤他,他睡意勉强才消了些。
隔壁空着的座位有了主人,桃矢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扎起的银白马尾。
头发很长,一直拖到腰间。
狗卷荆侧身,和隔着一个过道的同桌对视。
这就是老师说的木之本同学吧
狗卷荆扬起笑,眼眸弯弯,像两弯月牙。
桃矢眼睛瞪大,一贯沉稳的脸上多了丝慌张,任谁前天晚上做梦结婚还的对象,隔天就成为了自己的同桌,都会感到震惊吧
他下意识撇开头,躲开狗卷荆的目光。
狗卷荆有些失落,看来这位新同桌,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自己。
或许是因为狗卷荆的介绍太过于疏离,整个上午,和她搭话的只有班长,给她推荐了一下可以加入的社团。
狗卷荆看着社团申请表感动的都快要哭了。
呜呜呜,她终于是个正常的高中生了,课外活动再也不是清除什么诡异恐怖的咒灵。
正常万岁
狗卷荆接过社团申请表,一脸郑重“鲑鱼”
谢谢你,班长
班长“”
作为一名咒言师,为了防止无意用言语伤人,狗卷荆从小和人都是用饭团语对话。
自小就是这样,换了一所新的高中,和普通人用饭团语对话,狗卷荆并没有感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倒是一句“鲑鱼”让班长的眉头拧了起来。
“狗卷同学,鲑鱼是什么意思”
狗卷荆这才反应后来,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被蠢哭了,班长怎么可能听得懂她饭团语是什么意思。
她扯了一张纸,写了“谢谢”两字。
班长收回申请表,最终没有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怪癖,应该尊重。
狗卷荆填的社团是推理社,她从小就爱看推理小说。
但也仅仅是爱看。
她每次猜测的凶手都不对,完美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
同在一个侦探聊天室的人经常说她的选项就是用来给大家排除错误答案的。
她不要面子的吗
桃矢一直在观察转校生,她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场,他不知道怎样用言语来形容。
狗卷荆。
桃矢下意识在本子上写下她的姓名。
“木之本君,你愿意娶她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我愿意。”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教堂里那个在彩色玻璃下虔诚的吻。
真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