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邱斛:“崔七娘和大半部曲一走,孟家必然有小动作,你平日帮看一些。还有,我瞧那老仆妇已将全部身家带走,对崔七娘而言,这正是一个可以全面接管昭平别业及名下田产的好机会。她留下的青溪日后必会前来求助,你……”
邱斛应道:“我会看着办的。”
旋即又打趣张棹歌:“头儿,你到底是属意崔七娘子还是窦娘子呀?”
“你胡咧咧什么?”
邱斛促狭一笑:“除夕那晚,我可是亲眼看到头儿你为崔七娘冲冠一怒,吓退王家郎君的。”
他没好意思提当时的自己明明隔着十几米远,也能感受到张棹歌的气势,吓得不敢靠近。
张棹歌眼睛一瞪,没好气地问:“我的表现看起来像是对她有意思?”
邱斛看她的反应,心里也瞬间没底了,只挠头说:“可你也没对别的女人这般维护过呀!”
“那你说说,我一共认识几个女人?”
邱斛刚想掰手指数,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地把手收回去:“貌似就俩,一个窦娘子,一个崔七娘子。”
至於从前在淮西时遇到的那些基本都是陈仙及其部将家的女眷,并不能算在内。
张棹歌问他:“所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这般维护别的女人?你无法证明我是因为对她有意思才这么做的,那么你认为我属意她的结论便是错的。懂吗?”
邱斛感觉脑子要打结了。
张棹歌不再跟他掰扯,转过头却在心底暗暗祈求崔筠千万别产生这样的误会,否则日后见了面得多尴尬啊!
第29章 叫板
淮西防秋兵叛归的消息不仅让东都一带人心惶惶, 连在长安的皇帝都吓得坐不住,急忙派与鄜州隔着一条黄河的陕虢节度使派兵阻拦。
三年前的泾原兵变仍历历在目,皇帝当时就是被五千泾原镇兵吓得从长安逃到关中, 当了九个月的外逃天子。因此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度上演,淮西防秋兵绝不能活着回到淮西。
消息传到邓州, 崔家上下便忙着整训部曲, 无暇催婚崔筠,更没空搭理崔钧的过继请求,崔筠得以顺利将父母葬回祖坟。
崔筠和窦婴虽在崔家祖宅安置了下来, 却没有断掉跟青溪的书信往来, 她们时常能通过青溪从张棹歌那儿了解到淮西防秋兵的最新动向。
当得知淮西防秋兵已经渡过了黄河,并且到达了距离洛阳一百五十里、汝州两百里的长水时, 崔筠以昭平别业失窃为由,让人将杜媪给擒住了。
在崔家上下都无暇关注崔筠的间隙里,她突然发难,动作又过於-迅速,杜媪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了,那些依附她的仆役婢女也都被关了起来。
为避免夜长梦多,崔筠连夜审讯了杜媪和那些仆役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