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棹歌吃的那点蚕豆压根就不能饱腹,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准备回去做饭。
崔筠挽留她说:“大郎为救姨娘奔忙了一个多月,我焉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付出?大恩大德来日再报,今日就先准备一点薄酒,聊表心意吧!”
能蹭饭为什么还要回去煮方便面?
张棹歌欣然留下。
……
张棹歌此番回汝州,没待多少天又得出远门。
但这次她是跟崔筠一块儿出的远门——回邓州崔家祖宅举行婚礼!
鉴於张棹歌没有房产,也没有亲属,因此迎亲前后的流程是:崔筠从崔家祖宅待嫁,张棹歌前往迎亲,通过种种仪式,接到崔筠后再一起返回汝州。
流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危机。
这种危机是有性命之忧的那种。
最先遇到的挑战是“下婿”阶段,即在迎亲当日,女方家安排人捉弄女婿。
文雅的婚闹方式就是调侃女婿,要求女婿作诗或说好听的话。言辞激烈一点的就辱骂、诘问女婿。更粗鲁要命的做法则以棍棒杖打女婿——这要说没有一点恶意,只怕没人相信。
张棹歌深深怀疑崔家已经安排好了打手。
对此,她也有准备。
“你们冲在前头,谁敢亮棍棒,直接拔刀干他!”张棹歌吩咐戚秧跟邱斛。
他们二人还有八十八名牙兵,是杜秉骞特意安排的傧相,为的就是让她的婚事顺利办完。
迎亲当天,张棹歌出现在崔氏祖宅大门前,早已准备好要借此机会教训她的崔锡、崔钧两兄弟还没亮出棍棒呢,看到门口身穿甲胄的牙兵,腿脚登时就软了。
这武人不讲武德啊!
谁迎亲是带着这么多牙兵来迎的啊?!
不知情的还以为崔家犯事被官兵给围了呢!
崔氏其余族人脸色也十分微妙:看来今日是很难在“他”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了。
张棹歌嘴一咧。
她虽然没什么大唐生活常识,可也知道防患於未然。
毕竟婚事不是她操办的,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设陷阱,因此她得带着“这场婚礼必定会有波折”的设想来应对这次的婚礼。
至於如何应对?
有句话说得对,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形式的婚闹都只是笑话。
张棹歌没有财力,只能动用武力了。
迎亲过程中遇到的第二个挑战是崔筠出门前,张棹歌要作“催妆诗”。
崔家的人仿佛回到了主场,纷纷要求张棹歌作诗,而且每过一道门、每遇到一个障碍就得作一首诗,作不出诗,哪怕天黑了也不能将崔筠接走。
张棹歌说:“可你们想过没有,是七娘招我为婿,这催妆诗难道不该她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