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骋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换个条件,这太难了,你知道我一直都十分仰慕崔七娘。”
张棹歌面无表情地拆穿他:“你看中的只是崔氏‘天下第一高门,北方豪族之首’的门第名望。”
王贺骋的笑容淡了些,说:“哪个想让家族走得更远的男人不重视门第?你去参加一次雅集就知道了,在那里,哪怕你腰缠万贯、良田万亩,也依旧连张坐席都不配得到。”
正是过去那些屈辱的经历,令他执拗地想要娶一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对方嫁过人又如何?他不在乎贞洁这些东西。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娶崔筠的可能性为零,至於崔氏其余女儿……崔七娘是最小的,其余的也都嫁了人、生了子,或者像崔四娘那般进了宫为女官。
且崔氏女郎们的夫婿貌似都挺健康的,不知何时才能盼到她们守寡。
因此王家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崔家、韦家之外的杜、裴、薛等郡姓分支上。
临别,张棹歌说:“对了,我建议你留意一下自家的小管事,还有彻查一下贾郎君与其他人的身份。”
王贺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张棹歌到崔筠新买的宅邸与之汇合。
这处宅子在兴化坊,距离西市只有六百五十步(约984米),也属於富户商贾较多的坊里。
相较於王家完全住宅式的宅子,这处宅子的格局已经颇具宅铺一体的雏形。
且它比王家的宅邸多了一处门口对着街道开的杂院,倘若有人骑马或驱车来买纸、书卷,就可以把车马停放在杂院。
面积比王家宅邸大,却只需三万六千钱,十分划算。
去官府办好手续,交付了一些税后,这宅子就完全属於张棹歌的了。
——崔筠将宅子记在了张棹歌的名下,主要为了合理避税。张棹歌的户籍和她不在一块儿,官府收税时也只按户籍下的资产来计算,资产越多,交的税自然就越多。张棹歌的名下什么都没有,加上她是勳官,又有军将职级在身,苛捐杂税都交的比旁人少一些。
还有就是为了防止她出什么意外,崔家将所有的产业都被充为族产,届时张棹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张棹歌安然无恙地回来,崔筠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七娘,我回来了。”张棹歌主动将赢的钱拿出来,这宅子虽然买了,但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有些地方还得再装修,开铺子所需要的器物工具也得找人定制……
崔筠说:“这钱你收着吧,我不会用樗蒲赢回来的钱。”
张棹歌:“……”
知道崔筠在这方面的拧巴,她说:“我们成婚四个月,你给我的月钱也刚好两万,那些钱我没带在身上,你就当这些是我攒的那两万钱吧。你给我的钱,总该是干净得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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