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到她的处境,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给了她另一条出路——或去果林打理林子、饲养家禽和猪羊,或去造纸作坊学抄纸,或在杂院当粗使婆子,或去织房纺布……每个月都可得一千钱。
甚至她可以什么都不选,自谋出路。
往后不管她是要嫁给青溪还是真的跟青溪断了,崔筠都不会再干涉。
林春选择去打理果林及饲养鸡鸭猪羊。
崔筠处理完他们的事,让青溪跟林春先出去。
张棹歌知道她有话要与夕岚说,便去场上盯着部曲奴婢训练了。
傍晚,张棹歌回来没看到夕岚的身影,问:“夕岚过去汝州城了?”
崔筠说:“嗯。她此番过去带了不少纸张和佛经,所以今夜先在县城歇脚,明天就能早点到汝州城了。”
张棹歌走到崔筠的面前,趴在案桌上抬手替她抚平了眉头,说:“这桩事解决了,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怎么愁眉不展的样子?”
崔筠借势握住她的手,问:“棹歌,未来我们会不会也像青溪与夕岚那般,过了最初的激情,便只剩一地鸡毛?”
张棹歌一愣,明白过来,是青溪和夕岚的离婚让崔筠产生了不安的情绪。
古往今来都是相爱容易相守难,更何况她们之间都是女子,所要面对的难关又岂止时间和外界的诱惑?
张棹歌问:“七娘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你敷衍我。”
“……没啊。”
“你知道我不可能回答没信心,可我若回答有信心,便显得我先前的问题很傻,这不是敷衍是什么?”
“那我若说我们的未来不会步青溪与夕岚的后尘,你是不是还会追问为什么这么信誓旦旦?”
崔筠:“……”
居然被张棹歌预判了。
但是没关系,她还有说辞:“你看,你就是说不出为什么,所以才找话敷衍我。”
张棹歌好气又好笑:“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忧虑而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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