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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玄学,说分化的时候潜意识里想到了什么,信息素就会是什么味道。程星辞明明过得那么苦,信息素却是甜的,是蜂蜜的味道。

谢凌跟他失去联系以后曾狠狠地找过他几年,但始终一无所获。那时候程星辞好像突然从K国消失了,没有查到任何交通或者酒店记录,甚至所有的医院和学校都没有跟他匹配的信息。

今年五月份,谢凌处理完A国的事务回到曼北市。祝文骁带着新婚的爱人前来接机,把程星辞推到他面前,跟他介绍,“这是我老婆。”

谢凌还记得那天他差点脱口叫出程星辞的名字,程星辞却主动伸手,礼貌地做自我介绍,俨然是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

谢凌分辨不出来重逢时初见的程星辞,和昨天趁夜偷偷来他房间的程星辞,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抑或者昨夜大雨、闪电雷鸣,使谢凌产生了幻觉。

直到坐在一楼餐厅的长形餐桌上吃早餐,谢凌还是在怀疑那可能只是自己不礼貌的想象。毕竟程星辞是他朋友的Omega,这样的幻想多少有些不太体面。

此时已天光大亮,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朝向庭院的巨幅落地窗被大雨冲刷,形成一个小型景观瀑布。院中的一切红绿都鲜艳而模糊,像挂在近处的油画。

祝文骁坐在谢凌对面,一边往吐司片上抹黄油一边跟他闲聊。谢凌心不在焉,说话时不自觉地捏着小杓子,在咖啡杯里搅了半分多锺。

“昨晚睡得好吗?”祝文骁终於将黄油涂抹均匀,放下餐刀,说:“好多年没过来住过了,还住得惯吧?”

“嗯,”谢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睡得不错。”

这时餐厅门被推开,谢凌转头看见程星辞牵着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儿走了进来。程星辞走到祝文骁旁边坐下,很自然地跟他们道了早安。

小女孩儿紧紧地挨着程星辞,显得十分拘谨。她大概七八岁,长得很漂亮,圆脸,尖下巴,有双星星一样的眼睛。

谢凌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心中升起莫名的痛楚,强笑着问祝文骁:“你们都养了孩子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涂好黄油的吐司片被咬掉一个角,祝文骁细嚼慢咽,把食物咽下去才开口说话,“她是程程朋友的女儿,我和程程暂时没有要养孩子的打算。”

谢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程程是指程星辞。

很陌生的称呼。

以前在谢家,大家都叫程星辞小辞或者星星,谢凌喜欢叫小辞。辞字发音的时候舌尖抵着牙齿,嘴角微微上扬,每次叫这个名字都带着笑意。

佣人给程星辞和小女孩上了早餐沙拉,谢凌看到白瓷盘里全是生的蔬菜和水果,还带着水珠,像是刚洗出来的。

程星辞跟他们道了早安便不再说话,低头用餐叉叉起一片紫甘蓝,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咬。牙齿咬断厚而鲜嫩的菜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起来很像他们小时候躲在楼阁里偷吃薯片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