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名分
苏琬停在原地,试探地问:「阁下是何人?」
但马车内无人应声。
有风掠过,马车的车帘又再随风舞动,从掀起的一角看去,车厢内并无动静。
大抵只是错觉。
苏琬打消心底的疑虑,回到马车上。只是她还未踏进马车中,便有一只手从里头伸出,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进去。
猝不及防,苏琬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落入了匿藏在车中的人温软的怀抱中,与他双双跌落在松软的毛皮毯子上。
刚刚的……显然并不是错觉!
身为端郡王府唯一的嫡女,苏琬的用度向来都是最好的。
来时,马车里虽然只坐了她和墨衣两人,但其实相当宽敞,车厢足以容下六、七人有余。车厢内类似於软塌的坐席,铺垫着毛皮制成的毯子。
还未来得及扑腾挣扎,熟悉的容颜便落入眼中,她惊怔一瞬,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愣道:「沈桓?」
沈桓看似冷冽的墨黑色瞳仁透出一丝笑意:「怎么,碗碗?见到本王,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了?」
苏琬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问道:「你怎么在我的马车里?」
说着,又上下打量着他,狐疑地道:「……要务在身?」
沈桓随她坐了起来,伸手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道:「来见碗碗,自然是要务。」
苏琬耳根子一红,正要斥他,忽又想起来时未在周围看见一人,下意识抬眸,问道:「你将墨衣和车夫支开了?」
沈桓没有回答,但她已从他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又问:「既然你来了,刚才为什么不出现?」
沈桓勾唇一笑,道:「看到碗碗失望的样子,好像蛮有趣的。」
苏琬瞪他一眼,将他推开。也不和他客套,直接扯到了正题上:「我有话要问你。上次在灵觉寺里,你和我娘到底说了什么?」
沈桓神色微敛,道:「没什么。」
苏琬追问:「『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沈桓慢条斯理地道:「本王只是将你毁了我清白,却不负责的事情如实告之了郡主而已。」
苏琬呆怔一瞬,「你、你对我娘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
却听他道:「在澜城的时候,难道不是你主动抱了我?」
苏琬神色一僵,道:「是,可是……」
他又道:「在孤岛那时,睡了我的床的,不是你吗?」
「是,但……」
「本王生辰那日,你将我压在树上,还亲了我。」
「是,可那……」
沈桓不慌不满地打断了她,道:「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事实吗?」
没错,这些的确都是事实。但却分明是他东拼西凑起来的歪曲的事实!
苏琬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瞬间崩裂。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气急之下,她恶狠狠地将他压倒在软塌上,揪着他的衣襟问:「沈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怎么能跟我娘说那种话!」
墨发在软塌上铺开,沈桓看她的眼神变得深沉。
却在这时——
「琬琬,琬琬……」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进来。
「琬琬,团子——」
声音戛然而止,来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
苏琬方才察觉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此时沈桓被她压在软塌上,而她正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的动作,似是欲要将她的衣领撕开。这种姿势是在做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一团雪白的绒球也跟随着钻了进来。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