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到最后都没有放弃抵抗,我没有绝望!我当时就想,横竖都是个死,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它好过!”雪无极紧紧地攥着拳头,“我一直盯着这家伙,在最后关头,它暴露出了弱点,我就将长枪从它嘴巴中刺了进去,刺穿了它的脑袋!我活了下来,它死了!”
“为什么?大家都想想!为什么是它死,而我活了?”
“因为我没有放弃,我敢於抗争!所以我才在绝地中杀出了一条生路!”
雪族人再次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内心十分悸动,仿佛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
雪无极继续说道:“樊族,就像是犀角豁牙猪,力量强大,无可抵挡。现在的雪族,就像当时的我,陷入绝境,生机渺茫!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樊族并非不可战胜!他们就算是灵变期高手比我们多几个又怎么样?”
“他们不可能全族出动,他们的人数肯定比我们少!”雪无极沉声道,“我们灵变期高手不够,我们就通脉期顶上!通脉期不够,就化灵期顶上,一个打不过,我们就十打一,百打一,我们拚命都能拚死他几个!”
“对!少主只是化灵期,都能找到机会干死犀角豁牙猪!”雪兴林大声道:“我们全族人,还能挡不住樊族?”
“没错,高手又怎样?他能杀了我,我死也能咬下他一块肉来!”雪战心表情狰狞,战意昂然。
雪广博沉喝道:“我将跟着少主,誓死拚杀!”
“誓死拚杀!”
雪无极再次挥了挥拳头:“这是我们的家园,这里生存着我们最亲的人!这里扎着我们百年的根!如果谁想破坏我们的家园,奴役我们的家人,斩除我们的根,我们就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山呼海啸的呼喊,撕碎了雪族上空的紧张气息,腾起一股澎湃的战意。
雪啸林深深地看着儿子,他突然发现,儿子比他更像一个领袖,他三言两语之下,将雪族低落的士气给提升了起来。
抬手微压,雪无极在大家情绪稍微控制下继续说道:“大家有血拚的决心,众志成城,那我们就迈出了胜利的一步。但是拚杀,也有方法,不是一窝蜂地去拚杀。我们要利用地利,依靠部城坚守。只要能坚守住一天,那胜利就会是我们的。”
雪族所在的位置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全族人所在的地方就如同一个漏斗,斜卧在两断山崖之下。漏斗口有高达三到五丈,长达数十米的石墙木楼就是部族的守护屏障。
当日雪连天就是在石墙上的木楼箭塔上放的冷箭。
灵变期的高手实力很强,但是终归不是天星期,不能飞行横渡,他们想要攻进来,也只能从正面攻打雪族营寨。
在这种地利下,雪无极他们可以用弓弩、石头、桐油等物御敌。
雪无极不是什么军人,也不是战术家,但是他至少看过不少战争片,知道防守的要点。他脑袋里想的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需要一些什么。所以他让雪秋白组织人到外面去收集木柴、可做箭矢的岩竹,然后让雪兴林他们组织人开挖陷阱。
在防御上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雪无极要做的事情。
好在,雪无极的目标值并不算很难完成,他只要防守一到两天,只要白族开始攻打樊族,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雪无极也明白,白族也不一定靠得住。
如果白族跟岩族一样呢?那么雪族就只有靠自己死守,守不守得住?
一问自己这个问题,雪无极就明白,他得有退路。
易守难攻的地方,意味着突围也将很难。
一旦樊族将出口堵了,就等於是瓮中捉鳖了。
雪无极自己是可以捡屍复活,但是父亲、四叔和无垢他们呢?
雪无极四下张望,他必须得在大战来临之前,寻找到一条生路,一条绝地求生之路。
雪无极没有估计错,次日傍晚,樊族的大军就直接开到了雪族部城之外。
雪啸林站在正中城楼,表情铁青地看向樊族大军,目光落在大军中间位置,骑着黑鳞马的樊虎啸身上:“樊虎啸,你如此兴师动众来我雪族,所为何事?”
“你们雪族背信弃义在先,我孙儿和孙媳吊丧,却在你雪族受辱,我这个当爷爷的自然要讨个公道!”樊虎啸是个外形很霸气的男子,年龄已经有八十多了,但是看上去跟壮汉一般,须发皆白,确如钢针般根根挺立。
灵变七重的强者,当初跟雪镇山、白龙象一起跻身乌石镇五大高手行列。
“公道?小孩子的矛盾,竟然被当做轻启争端的借口?”
“哈哈……就当是借口,不管什么,今天我樊族既然来了,就是要马踏你雪族。”樊虎啸冷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