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个时刻,我们终归选择了一些要奋斗的目标,走出了幻世境……”
“现在我知道错了,可我还是必须得往前走……得到,或者失去,原来真的会让人痛彻心扉……”
“我认识一个还没有陨落的天神,他有逆转时空的能力,不知道他能不能帮我重新回到可以选择的节点……”
“但是,时空本就是一个悖论的法则。空间是多维的,其实很有可能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而这次,就算是逆转,这个时空我也已经失去你了。”
“或许,真如碎星姥姥所说,命运,是真的改变不了的事。”
“可为什么是你?不是我?”
“我真的希望消失的是我,由你为我葬下衣冠塚,由你为我题刻上墓志铭,那对我这黄粱一梦般的经历会是一个美满的结局。”
雪无极清触着墓碑,表情恬然,语气清幽。
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众人,却是泪流满面,唏嘘不已。
像兰帕朵这种本就感情充沛,一直很喜欢罗芊芊,甚至崇拜罗芊芊的丫头,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眼睛肿得像对核桃。
兰图作为一个过来人,在劝慰着她。
这一幕,也就是人生。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
失去,总是在伴随着人的一生,不同的人生阶段,都会因为失去有不同的阵痛。
雪无极这一蹲坐,就是七天七夜。
陪着罗芊芊,看镜湖之水,望高崖之风。
这七天七夜,没有人去打扰他,即便大家都其实很担忧他。
可谁都知道,想从罗芊芊坟前走出去,只有靠他自己,靠不了别人。
这些天,幻世境很热闹,尤其是在天玄宗也整体迁了过来,让幻世境多了一道峡谷后,就显得更加有些喧嚣,这让幻世境的原着兽民们不是很乐意。
不过有太古和梦寐的从中调节,倒是没有出什么篓子。
人和人相处,尚且需要磨合,人和兽也一样。
这不是一个游戏,不是设置一个程序,给出一个规矩,所有人就会按部就班。
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和生灵,总是能碰撞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是,不管什么问题,只要说到香后的努力,说到香后的目标,所有的人,所有的兽,都会马上放下情绪,平和解决矛盾,求同存异地往共同的目标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幻世境迅速度过了最初的杂乱状态,大家都开始适应这新环境的生活。
很好适应,因为基础措施什么都没有变,也就是一个大环境变了而已。
而幻世境的灵能比原本的山门充沛得多,大家生活修炼更加的畅快,这里的环境也更能让浮躁的内心宁静下来。
大家也都在等着雪无极的安排,他们知道,这种各自为阵的状态肯定是要变化的。
天鸿大陆也沸腾了。
如果被誉为“北天洪.流”的雪云盟突然冰消,还只是在北地高原和古燕国才掀起浪潮,那么天兽宗和天玄宗的消失,是让整个天鸿大陆都震动的。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在猜疑。
在这大陆战争爆发前夕,一种莫名的恐慌气氛笼罩整片大陆。
鸿武会的酒馆里,那些武者每天聊的,都是随时等着“末日”的降临。
如果说,真的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碎星姥姥和秦霜痕了,他们知道,一切的转变,都是从雪无极去救罗芊芊开始。
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得而知。
即便是碎星姥姥能够结合她曾经看到的东西,推断出一些什么,可是终归不真切。
但是天兽宗的消失,让碎星姥姥在炼星剑宗说话时,就变得尴尬了。
一说起联盟的事,龙悲月就会用讥诮的语气说道:“这个雪无极还真是有趣,这边答应同盟,那边就不知道躲哪去了。好家伙,太鸡贼了,溜得比狗都快,姥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