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摇着一把蒲扇, 懒洋洋的看不远处那个光团上下跳跃。
虽然只是一团光,没有脸孔,也没法根据表情来进行分辨, 可不知怎么,刘彻硬是从那光团跳跃的幅度和周围不间断冒出来的水雾感觉出,它这时候正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嘿,你没事吧”
刘彻问它。
那团光周围水雾冒的更快了, 它要是个人的话, 这时候一定是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没,没事儿, ”它无心分神,翻箱倒柜的同时, 断断续续的说“完蛋了, 你的终极任务卡哪儿去了,不见了我看看时间噫”
“再不送你过去,就算是重大工作失误了”
“算了算了,还是重新打印一份好了”
“我踏马谁设置了开机密码密码在哪儿在哪儿”
“这么卡我擦擦擦擦时间到了”
“赶紧重新打印一份出来”
刘彻就听那光团不间断的念叨着, 七手八脚像是一只失控了的章鱼, 争分夺秒的打印了张什么东西出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塞到了自己手里。
“赶上了”光团大松口气。
下一瞬, 刘彻握着信息卡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 最终消失不见。
刘彻拿着一张卡片, 坐在教室里不明所以。
你叫刘彻
你是大一名普普通通的超级富二代学生
因为成绩优秀,你被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
去知识的海洋尽情的遨游吧
“”刘彻“”
对着卡片正面的四行字看了很久,他都不明白这是在搞什么。
又翻过来看了眼反面。
终极考研。
刘彻
什么玩意儿。
他随手把卡片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相隔无数个维度的空间里。
光团战战兢兢的漂浮在充斥着科技感的办公室里,听上司疾言厉色的训斥它“57829, 你改悔罢你在做什么,亲身试验终极考验有几种拼写方法”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任务卡丢了,要赶紧再打印一份,别误了任务,却不知道超脑也是会掉链子的。”
57829双目无神,喃喃道“我急急忙忙打开超脑,电信号上下跳跃重新输入,重新打印一份出来我发散出的电信号一直都是很稳的,我打的文件字字都不会错。我以为没问题了,就将任务卡交了出去。过一段时间去查验,设定世界没有回应,各处去一问,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急了,央人去查,最后才发现电信号输入的时候出了问题,竟是一开始就把考验设成了考研”
它呜咽起来,说不出成句的话“大家都说,糟了,终极任务给设置成简单模式,年终奖怕已经是不能够了,再回办公室来一看,果然,我的铭牌已经被摘了,门上还贴着降职通知呢”
此时刘彻对于这场变故全然不知,按部就班的开始读大的研究生,自由自在的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某一天,他在某本无限流里看到了“终极考验”四个字,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觉得有点熟悉,继续看下去,虽然很难,但主角毕竟是主角嘛,度过的还算轻松。
“我就知道是这样”
刘彻轻哼一声,随手将电子书关闭,脸上带着几分倨傲“不会真的有主角要挣扎求生百般算计才能度过最后一关吧不会吧不会吧”
就在这时候,家族企业的秘书打了电话过来“少爷,先生去港城找高人算了,那栋楼以及周边几块地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让您赶紧抛出去。”
刘彻随口应了声“知道了。”
刘彻ssr
欧皇
被动技能医生说我肠胃不好,应该多吃软饭
市人民医院。
警察到来之后,很快控制了局面,事情闹得不小,连主管医院日常事务的副院长都到了。
“小李,这究竟是怎么了病人家属打电话报警,说你在病房里医闹”
吴家儿子扯着领口,露出里边红肿的地方,惊慌失措的叫嚷“警察同志,你看,这就是他给我掐的这种危险分子你们怎么还不把他给抓起来就该把他原地墙壁简直就是个疯子,突然间冲过来大喊大叫,我”
吴家女婿听他说的没有章法,赶紧过去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等对方有些不解的看过来,又用眼神示意病床上咽了气的老岳父。
跟着医生掰扯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甩锅老头子的死啊
把事儿闹大,索要赔偿
涉及到切身利益,吴家儿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强逼着自己挤出来两滴眼泪,就要扑到老头子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喊冤控诉。
只是还没等他发挥出来,病房里就先一步爆发出一阵压抑着的痛哭声。
李元达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床前,声泪俱下“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害死你们知不知道昨天做手术之前,老爷子都对我说了些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他心里边牵挂的全都是你们你们居然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他满脸怒火,难掩悲愤的对着吴家人怒目而视
“”吴家人“”
吴家人懵了。
警察懵了。
副院长也懵了。
场面短暂的失控之后,很快被警方控制住,来到审讯室,李元达脸色苍白,神情悲恸“昨天的手术是我为老爷子做的,很成功,他本来可以活下去的”
说到这里,他再度哽咽,难以为继。
这时候警察已经见证过吴家人是怎么胡搅蛮缠的,一时说手术失败、医院掩盖责任,一时说医生手术失误、跑到病房里发疯大吵大闹,又说医院在患者身上试验新药、把人给治死了,然而等警方的法医过来验尸并打算送去解剖,确定死因的时候,吴家人又亲身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就他们这种姿态,想让人不怀疑都难啊
投毒,杀人,诬陷,嫁祸。
这种普通人一辈子可能只会经历一两次的事情,警察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略微一打眼,就知道吴家人有问题,分开审讯,逐一击破,很快就顺风顺水的拿到了口供。
有了这份口供,再去审讯无辜受到牵连的李医生时,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一条生命,是他们最亲最近的人啊”
李元达痛苦的捂住脸孔,不让眼泪倾泻而出“我明明已经从死神手里把他救下了,我以为我把他救下了啊”
一边是街坊邻居风评很差、招供故意用过敏物使患者死亡的吴家人,一边是事业有成、温和儒雅的副主任医师,尤其后者还稳稳的占据在道德高地上,想也知道警方有什么倾向。
因为老爷子的死,吴家儿子和吴家女婿来了场轰轰烈烈的狗咬狗,都说事情是对方决定的,互相撕咬的最后结局,就是两人一起被检方起诉了。
吴家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儿子和女婿搭进去了,吴老太太豁出脸去不要,穿着丧服,带着儿媳妇和女儿在医院门口哭丧。
李元达一点儿也不惯着她们,递交辞职报告的同时又联系了媒体,没多久,记者就杀过去了。
投毒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至亲,后续又是医闹,又是进警察局,这妥妥的社会热点啊
医院当然不会放弃洗清自己的机会,副院长亲自接待了记者,神情沉痛,很是惋惜“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医院方面不愿意看到的,患者明明手术成功,却死在至亲的手上,实在是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李副主任是最难过的,他能救人,却不能救心。明明不是他的责任,他却说因为这件事给医院带来了不良影响,很坚决的引咎辞职了,这件事情产生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他以后也许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
说到动情的地方,副院长眼眶湿润,摘下眼镜,默默的擦了几下,重新戴了上去。